医院回来,云秀抱着孩子,本沫紧跟其后,
老远看见凌老太坐在门廊处如是看戏,手里持着赶鸡杂敲打着地,用观赏的眼睛追随着她们,穿过门廊时她们的眼睛齐齐望向凌老太,见凌老太在一旁抱棍当看客,露出毒眼,发出耻笑,讽道:
“上好的孩子养成疲窿残疾似的,罗圈腿,胯拢脚,好啊,连是脸摔成了花脸,哈哈,好看哦!”说着又笑,不断地由于得意而发出大笑声。
云秀因孩子摔跤而担惊受怕,听见她那恶毒话,心头那焰腾腾的火不断涌上来,她停住脚步恶狠狠的直瞅着她,中了邪似的瞪着双眼。
本沫知道凌老太不喜欢这两个孩子,一个随了她的性,一个随了她的貌,而且凌老太也像从前嫌弃她一样对待两个孩子,不肯进她房间,这些她都知道。可她绝不敢相信凌老太竟说出如此恶毒话,憎恨的怒火从体内暴跳,顿时将她逼得发疯发癫起来,又只得忍下来,立在云秀侧边也偷眼晙着,两人心底激起千层浪,气冲冲进房了。
本沫知道母亲还有很多事,她把孩子抱过来放在床上,让哥哥陪着。她在厨房做辅食,只听房内咕咚一声响,她忙走进去看,只见弟弟滚在地上哭。她双手抱起来,看着弟弟的脸,刚刚在医院消毒擦了红药水,满脸通红,现在额头上又跌肿涨起鹅包。
“弟弟摔成这样,你还有心和他闹,你就这样没志气,让人看化势!”她用凶狠的目光盯住哥哥,满脑里又回响凌老太的声音“上好的孩子养成疲窿残疾似的,罗圈腿,胯拢脚,好啊,连是脸摔成了花脸”
以及凌老太敲赶鸡杂的声音,到现在仍在敲,她听见赶鸡杂发出鼓掌似的节奏声,这加激了她心中的怒火,终于忍无可忍了,憎恨的怒火又一次从体内暴跳出来,如被魔鬼附了体,即刻向哥哥冲过去,忍着声,忍着气,手里的木梳扔过去,“嘭嘭”一声响,脑门上一条鲜血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