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刚刚那样杵在那,神情木然,光用耳朵使劲,正全神贯注的偷听着。
见了本沫,她才缓缓动了身体,说道:“呀……你这就送来了,你看我还在这等着,老糊涂了。”
她搀着凌老太回房,把汤婆子依次放在毛巾里裹好,递给赵书记一个,凌老太的塞进被子里。
赵书记似睡非睡的坐在轮椅上,听见本沫进来才抬起头,缓缓说:“回来这些天,竟是忙着伺候我们了,忙前忙后的一刻也不得停歇。”
“我没做什么。”她的声音比蚊子声还细小,几乎像是耳语。
“你没做什么?洗衣洗被,烧水倒茶。”凌老太抢着回道。
“婆婆,你耳朵尖灵,说得细小你都能听见。”本沫虽笑,心里却想:“难怪你隔着十几米远,也听得迷醉。”
“哈哈,我有顺风耳,哪个说的都逃不出我耳朵。”
本沫刚刚受了惊吓,听到这句心又猛烈跳动起来,迅速逃了出去,出门时凌老太顺手递给她一颗葡萄柚。
她一边跑一边捂着胸口,捂着胸口好不让心跳出来,一路跑回烤火房,云秀见她喘着粗气,转头问道:“怎么,你这是又撞见鬼了么!”
本沫说不出话来,拼命点头,嘴唇抖个不停。云秀想笑不笑的,继而又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哼!哟里做。”埋头继续用火钳扒拉着火,自言答道:“‘佯明火仔慢慢仔烧’。”
“咩,她的耳朵能听见十几米远。”本沫说。
“十几米?小瞧了,百米她也能听见。‘耳朵没有底,可以从早听到晚。’听就听,我是不再怕的,我还巴不得她听了去,哪里有我这样的小媳妇,伺候她吃,还受着她气!世上没有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