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知道你家是什么样,还把你当成个宝捧,你的那些粉丝要是知道你有那个爹,谁还爱你啊?你清醒点吧。杨熙艾继续喋喋不休:没有我,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打工呢,你以为你现在的老婆能看得上你?小萧啊,你仔细想想吧,我跟你是分不开的,我倒下了你也在圈里不好看,你多想想吧。
他的嘴一张一合,在萧绥眼里类似鱼缸里的金鱼,一张一合地吐出泡泡。
有时萧绥也会想,在这个世上,是不是所有人都只是一条鱼缸里的金鱼,被困在自己的鱼缸里挣脱不开水流的束缚。
可就算是金鱼,依旧有高低贵贱之分,他依旧是个从水底的淤泥里挣扎出来的丑鱼,尾巴上留着恶心的泥巴,他小心翼翼地藏起来却被人频频指出。而他的伴侣是全世界最华丽的金鱼,轻柔的鱼尾在水流里摇摆,她生来便与这世界相处融洽,事事顺遂。
他配不上她,萧绥一直是知道的,他不想时时刻刻被人提醒这点。
杨叔叔,萧绥不停强调这点:这是最后一次了,我答应过她的,一定是最后一次。
这个新年对所有人来说好像都漫长且难熬。
越衡晚上刚刚从养老院离开,她把妈妈留在了养老院里,哪怕今天没有老人还在养老院了,她还是狠心把她留在那儿。
安明给她打电话,她接了,对面沉默良久,终于说出一句:对不起。
是啊,对不起。
所有人都跟她说对不起,所有人都对不起她,所有人都为她送上真挚的歉意。
谁想要?谁想要这些抱歉的话?
要是有的选,越衡宁可做那个被所有人恨的人,而不是被所有人可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