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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细碎诡谲的东西好像在身边疯狂地跑过。
然后,冷笑一声。
捌:失常(上)
我们并未身披枷锁,为什么却无法定义自由?
这是沈红城的父亲沈重南曾经问过他的一个问题。那一年是2002年,沈红城八岁。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沈红城的脑海里,都会时不时地冒出这个问题。这个看似毫无实际意义的问题,却像一个锈迹斑斑的巨大锁链,禁锢着他。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在平淡的生活中逐渐明白,作为一个普通人,想留给人世的以及能够留给人世的,不过是相关人士的短暂念想罢了。所谓回忆,就是那些注定不能够再次拥有和经历的事情。而所谓的忘记,也就是那些不忍再次触碰的回忆。
窗外的风声越来越大,没一会儿,细密的雨点也随之从天而降,打在火车的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清脆声响。夏季的棉城就是如此,天气预报在这里仿佛是无效的,艳阳高照的下一刻很有可能就是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
路途虽然短暂,但是沈红城还是睡着了,在雷电与雨点的交错中做了个怪梦。这个梦很真实,真实到和现实之间似乎没有丝毫的缝隙。在那个真实而又古怪的梦境中,他独自一人站在一个封闭的房间之中,四周的墙壁都是白色的,空气中散发着无形的压迫感。而且这个房间,没有窗户,也没有门,不仅无法看见外面的世界,简直连出去的可能性也没有。沈红城感到这里宛若一个巨大的集装箱,自己就像是一件即将被派送的货物一般。
虽然沈红城今年已经三十岁了,但却是第一次离开舒城。棉城离舒城的距离并不远,前者在s省的中部,后者则在s省的东北角,若乘坐高铁的话,一个半小时就到了。
在此之前,棉城只是一座活在沈红城记忆里的城市,而且这个记忆很遥远,不洁净。他对棉城唯一的印象全部都来自于童年时期父母的口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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