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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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广陵的富庶繁华苏醒过来，岸边络绎不绝，尽是熙攘之声。王寻一咕噜爬起来，推开窗，大声喊道：“广陵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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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开门，跑到周溪浅房间，将周溪浅摇醒，“溪浅，醒醒，广陵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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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溪浅被他从榻上拖起，呆呆道：“……广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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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广陵！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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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凌晋披着一件玄黑薄氅来到门口，对着王寻道：“我们不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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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晋方起，尚未梳发，浓黑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他指节如玉，捏着黑氅的系带，倚在门口，矜贵而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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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黑涔涔的冷眸瞥向王寻，“你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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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王寻被凌晋撵下了船。船只在晨曦中扬帆吹角，借着好风，顷刻驶离烟柳广陵的碧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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驶离广陵，便进入邗沟，邗沟是古运河，乃吴王夫差所建，自然不及长江广阔，周遭亦人烟稀少，碧草丛生。狭窄的河道降低了船只的行进速度，周溪浅趴在船舷，看两岸荆棘绵延，寂静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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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头对凌晋道：“这里好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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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鱼肥。”凌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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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溪浅道：“你不是不爱吃鱼吗？也知道这里鱼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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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晋看他一眼，“你怎知我不爱吃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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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给你送的鱼羹，你一口也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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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晋随之看向船外，“不是不爱，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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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有爱而不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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