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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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毕竟沦落胡尘三十年，元气至今未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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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溪浅有些惋惜，“我听说旧年北方，十分繁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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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大街行人寥寥，显得二人的脚步空旷而清晰，凌晋边走边说:“你知道旧都长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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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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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百年来最为辉赫的都城，可战火后，户不盈百，墙宇尽毁，车不足四辆。”凌晋看了周溪浅一眼，“战火的摧残，超乎你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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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溪浅生于安定江南，以为人生最大的悲苦便是母死父弃，备受欺凌，没有长辈给他讲古，他从未听过家国兴衰，一时有些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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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晋见他爱听，便道:“留心街边口楼宇的红绡。我们刚才路过的那座城墙，五十年内被胡人摧毁过四次，城内百姓，被洗劫、抢掠甚至屠杀亦有四次，他们能有今日气候，已属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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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溪浅听到城墙被攻破，转头回望，见不远处的城墙轩阔寂寥，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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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晋看他一眼，“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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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溪浅转过头来，“晋哥，我们真的打不赢胡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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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晋垂下眸，“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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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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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晋沉吟了片刻，突然道:“周溪浅，你知不知道我镇守荆州，是为从长江中上游扼断胡人南下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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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溪浅点点头，“这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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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私心，荆州的将士们只听我令，若我有朝一日争权失败，荆州，便是他们南下最薄弱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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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溪浅听了片刻，缓慢地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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