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楚长卿笑了,转身,轻声道:“贫道愧对周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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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十年前来我家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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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长卿眸光微微沉寂,“我那时不过少年,岂有那样通天的本领?去你家为你父亲批命的,是我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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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溪浅上前一步,“他为何要害我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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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长卿怜悯地看向他,“师兄自小天赋异禀,他有一双慧目,可看过往,可窥未来。当时周大人仕途不顺,受王将军所累遭受牢狱之灾,便请师兄前来占卜。他算出你母亲乃朝廷钦犯,是命定已死却仍滞留阳间之人,若合上祖小姐的身份,此言非虚,师兄并非有意相害,当年师兄建议让祖小姐出府别居,却没想到周大人那般严酷,竟动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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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溪浅激声道:“好一句并非有意,既有一双慧眼,难道看不出周记对命数的在意吗!他助纣为虐,却将自己择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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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长卿的眸中流露出悲意,“是啊,他可窥命数,却不懂人心。你想知道他的报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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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溪浅眸中黑白分明,“什么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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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毁双目,一年后,病死在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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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溪浅的眸光微微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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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长卿唇角牵出一点不见笑意的弧度,“周公子,这就是他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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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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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长卿摇了摇头,“不必介怀,他临去前曾说,纵自毁双目,仍不能赎尽罪孽。他说我往后会与你有牴牾,请我届时放你一马,否则不入轮回。我还了你这一情,想来他终于可以安心转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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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长卿目光放远,看向远处一只探头探脑的灰雀,“瞧那雀儿,窥得认真。”楚长卿扬声道:“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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