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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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默将饭食做好，已暮色四合。今日江风实在有些大，把船吹得摇摇晃晃的，两个人在甲板上待不住，把饭食搬到舱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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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毕，天已彻底黑透，杨默裹紧袍子，出舱看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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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溪浅把碗筷收拾了，端到后舱洗净，摆进橱中。他来到舱前，见天上一轮皎月，映着满江的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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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行不定，江水涛涛，他坐在舱前，心底对凌晋的思念再也难以抑制的翻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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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抵已经渡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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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自己，群臣再也挑不出晋哥一个错字，他们会君臣相和，回到建京，入主皇宫，当他的天下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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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会如之前所言，为不属于那里的自己开辟一个可供归卧的住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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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或对自己怨愤之余，也会生出一点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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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幸自己识趣离开，将一场硝烟消弭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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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溪浅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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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晋对凌昶的那句回应，像咒语，紧紧箍于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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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江山与自己，他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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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溪浅不知道什么叫做都要，在他看来，这分明是对立的，不可调和的，凌晋怎么可能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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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不愿承认，其中一方需得舍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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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溪浅知道，不论是千夫所指也好，陈太傅之死也罢，真正让他心生恐惧，不得不离开的，不过是凌晋的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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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窥到了凌晋心底最为隐秘的心思，他的晋哥心怀大志，志在千秋，故而始终不能将自己放在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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