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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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骛穿过一个又一个部落，全世界在燃烧，杀戮战争却没有因此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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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清谁是神，谁是人，无数挥动的刀尖染上一层接一层鲜红的血，哀嚎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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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骛离那袭蓝衫越来越近，他的脚步也越来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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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般的汗水浸透他的短发，长长的眼睫毛如同在下雨，梦中人的身影也能跟着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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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感到将要发生的事，江骛着急呐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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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完，清冽的男声在他耳畔响起，“杀一人而百人活，千千万万人活，你会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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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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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骛抹了一把眼睛，他刚要回答，刚擦过变清晰的视野里，那抹蓝光身边出现了一人，玄袍束冠，冷锋硬朗的侧脸是再熟悉不过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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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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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骛脱口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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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却没听见他的喊声，只凝视着眼前人，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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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话的人似乎也没想要他的回答，温和着笑了一声，自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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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而千千万万人活，我选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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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从来不会阻拦我。”他再次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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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骛停住了，不知是被汗水，还是被火光照亮的瞳孔里倒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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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神微微踮脚，很轻地亲了一下陆嵊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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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活着，陆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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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水神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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