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却拧了拧眉,迟疑:“万一被发现不对……”
他们这点人,也就是趁势追击、让对方心生畏惧,这才把人撵着跑。等一停下来,那边冷静想想,很容易就发现不对,到时候他们可就麻烦了。
说到底,能坐到一方节度使的位置上,孙成举也不是傻子。
李晦哼笑,“放心。那姓孙的能反应过来,他手下的兵可不一定听他的。”
事实确实如李晦预料的,孙成举察觉李晦这边露出疲势,立刻就猜到对方人数不多。
可他刚刚心生喜意,准备勒令回击的时候,却发现刚刚成阵势的部众一下溃散了——被追得走投无路,当然愿意反戈一击,可是现在敌人都不追了,他们干什么去自讨苦吃?
孙成举再怎么有心打回去,也没法唤起一支毫无战意的大军,只得咬牙退去。
一夜之间,锦平易主。
但是李晦手底下的人不多,只控制住城内几个关键所在,其他地方就任由他们自去了。城里的豪族也不是傻子,见此情况,心中都有自己的猜测。于是天色刚明,李晦就收到赴宴的邀约。
李晦扫了两眼,就把那帖子往旁边一扔,不客气地开口:“大清早的,赴个屁的宴!”
宴无好宴,试探的意思都摆在脸上了。
先是长途奔袭又是连夜接战,好不容易稍微喘口气了,又得应付这些人。
李晦身上的低气压简直肉眼可见,带着昨夜厮杀后未散的血气,整个人都显得阴森森的。
正巧这会儿副将引着一个中年文人前来,一进来就见李晦这一副索命的怨鬼样儿,不由脚步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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