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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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具白骨是他曾经作为燕重的证据，一旦烧掉，这世间再也没了燕重存在的痕迹，只有史书上轻飘飘的几页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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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不舍的人是韩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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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重望着他片刻，而后抬起嘴角，嗓音低沉莞尔，“燕重一世，唯一值得一提的无非姜无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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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舍的也只有姜无一人，现在你就在我眼前，有何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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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姜无竟意外地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心中像有晚风轻拂而过，留下一片涟漪，经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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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韩重含笑的脸，透着星芒似的漆黑双眼，想起曾经他和师父一起看的那次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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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他以为困住自己的那座山是大周江山，那片落日是无疆殿摘星楼，所以他烧了无疆殿摘星楼，抛下了大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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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知道困住他的那座山是这周而复始的俗世，是他漫长生命里的孤独，那片落日是燕重烙在他心里永恒不去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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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燃起，在铜棺中孤寂了千年的尸骨一点点被金赤色的火焰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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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舌摇曳间，韩重终于看清了那层明黄经幡的全部模样，除了司命一族的祈愿文字外，上面还绣着郁萧罗台、二十八星宿、五岳山川等道门的纹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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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意外，姜无虽不至排斥其他流派的东西，但架不住他是真不爱学习，不然也不会跟周公命在一起混了几十年都没学会几个道家的本事，可这经幡上竟会有别的门派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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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无解释道，“我没有飞升，不知死后是如何光景，也不知上苍能否听到我的祈愿，就想着把所有门派的祈愿都画了上去，总归有一个有用，能让上苍佑你不受任何因果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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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上将燕重描摹得人生有多传奇英武，世人只称道昭武帝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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