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退封

已经直起了身子，可依旧没有接旨的意思，也没有边令诚想象中激动的模样，反倒是过了半晌，李光弼神情平淡地问道：“这道圣旨是靖王的意思，还是皇上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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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令诚听到李光弼的话，先是微微一愣，过了片刻才道：“皇上乃天子，宇内至尊，下旨何须与靖王商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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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弼听到了边令诚的话，皱了皱眉道：“如此说来这只是皇上自作主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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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令诚听着李光弼的语气，竟似乎对这封圣旨还有些不屑，当即大怒道：“大胆李光弼，竟敢忤逆圣上，亵渎圣旨，你可知这是死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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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令诚宣旨十余载，还从未遇到过眼前这种情况，一瞬间失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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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弼嘴角轻挑着笑道：“死罪？背叛殿下才是死罪，这道圣旨不是殿下的意思，剑南军上下谁人敢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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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弼之言一出，边令诚顿时愕然，连带着他的身子也微微颤抖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被气地，还是因为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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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令诚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众之宾莫非王臣。你此言可谓无君无父，就不怕陛下降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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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弼丝毫不惧地回道：“李光弼这条命是殿下从御史台带出来的，是殿下从李林甫手中夺回来的，李光弼能有今天也是殿下给的，李光弼只是殿下的将军，皇上，恕李光弼高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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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李光弼被奸相李林甫所诬，身陷囹圄，是李瑁冒着得罪李林甫的风险不管不顾地将他从御史台带了出来，救了他的命，若是当初李瑁没有选择救他，恐怕李光弼早已家破人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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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在鄯州西都，李光弼提出了奇袭绕后的策略，在众人都不认同的情况下，李瑁力排众议，启用当时全无名气的李光弼，还将自己的承影剑交给他，亲子作为诱饵留后，这种信任，是李光弼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分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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