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军械,其余一概放权,好比乱置数粒无色棋子,黑白待定,招数任选,爱咋地玩就咋地玩。但这棋不管是怎么个荒唐下法,终究是要拍板判个输赢,上面的不管事,输赢到底谁说了算?
吵赢了的说了算。
可不,原是好生生一堆人模人样斯文在身的臣子,不上朝的时候见到对方都是和和睦睦礼数周全的体面人,然大殿一登,浑身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激灵,为了心中己见同道义坚持,横眉跺足,赤面汗背,不顾体统地撕破脸皮,云行水涌地辩个没完。而李明珏就坐在上头强撑着脑袋,听着这帮子牙尖嘴利的辩才嘴里吐出的金玉良言与一地象牙。
南央偶尔会调些大臣来,头一回上朝,难免水土不服,文官尤剧,跟个红眼小白兔一般恨不得躲在大柱子后面夹好尾巴。下朝之后总有善心过来人上前宽慰,不尴不尬地来上一句:「我懂。」
宽政之下易滋生摸鱼高人,李明珏若是不得闲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是过了。法令不怕一直严苛,不怕一直松懈,怕的是猛然一天,小花猫变作大老虎,爪子一张要秋后算账。好些事,群臣皆当陈谷烂麻,来龙去脉全没在城外黄沙,不料忽地一日襄王殿下嘴角一勾,薄唇轻启,赏赐一字「查」。一说调档翻案,主办之人不论心虚与否,皆如久患老寒腿一般,站都站不住。谁知道秋天何时会来,叶子何时会黄,大家吊着一颗心,全凭自觉。
就说这回,好些要紧事,再搁下去恐怕眉毛都烧没有了。以老臣彭简书为首,几位要臣翘首企足一齐求见,哪知只被转述四字「自己掂量」。君王之心不好懂,大臣们在朝堂外撸袖来议,绕来绕去如戏子走位,想破天也想不出她是情伤,还以为这回又换着花样来看大家自不自觉呢。大伙们一商量,不敢私自僭妄,亟请其旨,召齐众人相议于自家后院,一一了断要事。
看正事尚且妥当,一群戴冠之人叽叽喳喳地叙起闲话来。怎么之前还好好的,天色说变就变呢?他们继续揣度君王的心思,偶生一骇人之念——该不会是赵将军要回来了吧?一想到此处,一堆中年人面如土色,莫不愕然相顾,眉间震惊陡变几个度,霎时急得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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