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有所作为了,我们有福同享。」
钦红颜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说:「还不是见你那日可怜,见怕了,还有你那两位师兄,最后也……你为何还要下山来?」
「我们住得高,离理想也近,我想二位师兄皆不曾将结局放在心上。」柏期瑾淡淡回道,忽然有了同年龄不符的落寞。
「那……你的志向也同他们一般吗?」
柏期瑾没有回话,剪水眸中氤氲了一层薄雾,水汽深处,寒意清冷。
叶习之下山之时,她还是个吃鱼不会理刺的娃娃,每逢桌上有鱼,叶习之都会温柔地坐在一旁,用玉石筷轻轻将鱼刺剔掉。周衡远则总是带着她去深山□□采甘甜野果,每因贪玩受伤,他便扯下袖上白布,一面轻声哄着,一面心细地包扎起被树枝划破的伤口。
白石山是倾力浇灌贤人的虚辟梦境,他们在柏期瑾心中是遥不可及,飘然不群的谦谦君子。
记得叶师兄尚文好雅施墨俊逸,笔下水墨山色绝世,常一身素衣焚香危坐,正对晨曦渍毫端,而周师兄眉目安然脱落清洒,极善抚琴,指尖流韵胜钧天仙乐,好盘坐于淙淙小泉旁,浸润朝雾弄宫徵。隐隐青岑间,二人或闲吟漫咏,或远眺青峰,或目送归云,俊游是何等的快意。深深竹林中,更常端坐磐石之上,议论英发,谈笑高古,以素手拨江山,清言析理,话入神机。
礼义薰身,志节矫矫,身披藻翰,学满书林,温润公子若赋若诗,如画如玉。
他们一前一后下山,一前一后被碾碎了。
灯昏昏绣罗帐,火光明灭,摇曳不停,少女樱唇微动,迟疑许久,最终只是缩着了肩膀将头歪在了膝盖上。未几,她微微抬头,语调轻软淹润地说:「我不求闻达,单是好奇,想下山来看看让师兄们不顾生死的功业到底是什么。师兄们都不在了,师父年纪大了,等过几年,我还得回山上给师父养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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