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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新立,未尝见得一棵苍墨老树,尽是纤细新株,不蔓不枝,挨次排开。时值盛夏,贵女府中多香浓花重,翠楣琉璃,轻纱幔帐,而张子娥所到之处,葱蔚洇润,柳叶参差,户牖敞明,雕饰简洁,不缀繁琐,不施浮纹,如此景况,谈不上大气,亦撑不起贵气,不过是清简二字而已。
张子娥缓缓而行,绕过石林,抹过屋角,擦过竹篱,赶了好些天的路,她早已不急于此一时。
可有人,急赤白脸,着急得很。
内院中,小缘姑娘一身红粉长折裙,抽起袖中一水儿釉蓝巾子,迈着不甚窈窕步,三两下甩开身后几个叽叽喳喳的小丫头,摇着水袖心急火燎地往外走,只瞧她眉儿双皱,捏枯帕子,咬牙切齿道:「可算是来了。」
一说到此处,小缘不免撇嘴擦舌,一肚恶气。那年公主不顾身子,亲自前往诀洛城求此一人,那襄王李明珏,真不是个东西,张口便要三千石,天顺二十二年本是丰收的大好年份,整个公主府却都在勒着裤腰带子吃饭。
小缘柳眉一挑,嘀咕着:「我倒要见见那个三千石长什么样。」她兴冲冲往外赶,正巧在前院碰上三人,小缘立身一望,嘴上一瘪,是掐着大腿,声不能啧,气没处撒,颇不情愿地暗怪道:「还真有那个相!」
孔崇山见到小缘脸上不乐,早有预料,恐她娇怪惹事,冲撞远客,遂和颜一笑,缓和气氛道:「既然缘儿姑娘来了,张姑娘便随她走吧。」小缘本还准备甩脸子,闻言,只得停嗔息怒,满是娇横地瞪上三千石一眼。纵她生得再有模有样,一想到当年咽下的苦水,小缘就恨不得直接将眼前那张白净书生面撕了换作粮食来。她没好颜色地将帕子一甩,随意行了一个礼,未及张子娥问好,则小腰一扭,鼓着气快步走在前头,直将人往里头带。一老一小,一个谦和,一个乖张,弄得张子娥云里雾里,不晓得即将要见的公主又是个什么脾气。
屋门前,张子娥弯身牵着小龙迈过门槛,抬头之际,还未看清半点形势,她手头小龙便飞也似地径直往前冲,拽都拽不住。龙珥快步啪嗒啪嗒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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