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摇头道:「不止这些。」
私下里,我把他叫做彻北叔,因为他,我瘦弱的肩膀,渐渐坚实起来。
我起初不明白他为何格外关照我,后来我发现,我与他的第一个孩子应是同岁。只是我还活着,那孩子死了。至于怎么死的,我不太清楚,好像是体弱吧。这一定是那个女人的问题,彻北叔明明身体那么强壮。
是的,我对她没有任何好感。漠北女子生性爽朗,她们会骑马狩猎,打骂无拘,既有脾气,也有柔情。但这个中原女人没有脾气,她对每个人都很客气,会考虑所有人的感受,任人把话说得多难听,也不会在她的脸上里看到一丝裂痕。年幼的我时常想撕破她的面具,这个人明明走在阳光下,却像是被关在不见光的牢笼里,我很难描述那种感觉,总之,我不喜欢她。她来这里一定是有什么目的,她肯定不爱彻北叔!
后来她又生下来一个男孩,彻北叔那时有多高兴,那孩子死时他就有多伤心。我见到她瞒着彻北叔一个人在月光下哭泣,月亮惨白惨白的光落在她的脸上,面色雪白,泪珠晶莹。
她很好看。
我突然能明白彻北叔为什么喜欢她。
那一刻我想起了素未谋面的阿妈,出于某种说不清的心绪,我停步在了胡杨林后,没有去打扰她。
那场动乱发生的时候我还小,对其中细节不是很清楚。族中人想继续南下,彻北叔不同意,族中人想让他废掉那个会克死孩子的中原女人,娶我的姐姐或者其他部族的女子,彻北叔也不同意。前者他们可以忍,但后者,他们忍不了。他们坚信这个女人身上有某种诅咒,留她在族中会带来灾难,有一次甚至偷偷放火想烧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