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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权力中心,不知形势如何,只知拨下的粮草,越来越少。半年来临水布防,靠的是兵多,而兵多,倚仗的是粮草。不单如此,防线虽广,却脆而薄,一条滚滚苍水曲而折,根本无从知晓漠北军将从何处突围,他与大队人马留守正中,若左右遇袭,可最快协同,但此地夏季清晨多雾水,这诡谲变化的天气,在他心中埋下了不安的种子。每逢雾起,他便心神难安,他瞥了一眼一同守边的冯三,心想若是和他一般少几个心眼,也不至于天天夜不能寐。
一日大雾,朱崇瞻出帐巡营,见帐帘角放有三个锦囊,询问左右,皆不知是何人所为。
他打开第一个见:将梁军粮草不济之事传入敌营。
朱崇瞻眉心一竖,把纸条揉皱扔在一旁。
他打开第二个见:太尉若不将消息传入敌营,我便将消息传入敌营。
朱崇瞻怒不可遏,扯开第三个锦囊,见:下一浓雾日,即是敌军渡水时,将军若想保命,还请于雾起之际撤军至苍野丘。
信口雌黄!胡说八道!这莫不是漠北使的下作手段。朱崇瞻充耳不闻,反叫士兵多鼓炊烟,每日饭时,火烟更盛。下一初五清晨,浓雾大起,朱崇瞻照例稳坐正中,听四方来讯。天蒙蒙亮时,战鼓响,马蹄疾,箭声如雨。漠北军,渡江了!
漠北兵力在何处?此时东三营快马已至,朱崇瞻长剑一指,带兵向东,还未离营,西四营亦有马来。他即刻命士兵先行,又转身与西四营信使接头,再一回头,多营敌情纷至沓来。到底……主力军队到底是在何处!
正在他犹疑之际,浓雾深处传来一声哀嚎,血腥味与水腥味一齐窜入鼻腔……主力在正中!在他正前方!
梁军阵型一散,首尾不顾,朱崇瞻见形势不妙,带军撤退,行至苍野丘时,他向丘下一望,漠北军的铁蹄,仿佛下一刻就会踏烂他的铠甲,正当他以为在劫难逃,四周乍时火球翻滚,火羽频飞,多年前那场苍山一炬的噩梦再度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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