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无妨,多经历一次就多适应一次,穿上这身甲胄,我就不是什么屈家四公子,而是左军统帅,你也不要再把我当做四公子看待。”
屈重躬身道:“是,末将明白了。”
领兵作战,立威是必须的,尤其是在这些老将面前。
倘若连老将都降不住,下面的那三个千夫长和小兵也不会服我。如果一切顺利还好说,一旦发生异变,没有威信的将领会最先被抛弃,这是秋荑千叮万嘱给我的保命准则。
我刚下战车,找地坐下,揉着僵直酸胀的大腿,中军就派了传令兵过来:“屈公子,我们统帅让你过去,说有事商量。”
我心里又开始不安跳动起来,其实我理智上很明白,像这种情形,他应该不会再做那些一言难尽的事,说那些一言难尽的话。
但是,一想到要站在他面前,就浑身不自在。
我支撑着站起来,跟着传令兵走到中军阵营。公子玦所在的营帐已经支起来了,灯火通透,四周做饭的烟火气萦绕弥散,在喧嚣中,染上了一层离奇的幽静感。
小兵掀开营帐,我走了进去,发现除了公子玦,斗渤也在,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才稍微安定下来。
我向公子玦行礼:“末将参加将军。”
如今的身份已经从王族公子和氏族公子,变成了将军和末将,我觉得加了这层直属上下级关系,反倒简单明白了许多。
公子玦虚抬了一下手:“不必多礼。”
我走上前,和斗渤并行而立,公子玦拿出一张羊皮地图,指了指上面一处:“我们现在大概在这个位置,如果按今天的速度往前走,差不多七日能到大林,我们就在这条江边扎营,休整过后便全力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