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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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烬从探测仪上下来，问李煽：“永王殿下，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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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煽盯着一次都没有响过的仪器，面如玄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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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逆将边烬的斗篷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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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属官轻声询问李煽：“殿下，是不是坏了？要不要检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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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逆关切道：“下官问一问仪器，看看它坏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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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煽已经无心顾及体面，从牙缝里挤出一个阴恻恻的“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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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回程的马车，边烬显得有些累，靠在窗边支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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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手套的沈逆递给她一杯水，“那仪器对大脑的负担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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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谢谢。”边烬拿过水杯，眉心推起一座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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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逆知道，不仅是仪器对大脑有负担，刚才在检测的过程中，大理寺的人一边播放燕落战事的影像，一边提问。忽然在毫无提示的情况下，播放了一段士兵被虐杀的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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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烬第一次北伐时那个士兵就跟着她，是一位忠心耿耿的老兵，沈逆都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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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杀的过程被刻意放大，士兵痛苦的脸映在边烬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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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她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但李煽的探测仪探测到了她大脑正在散发出浓烈的悲伤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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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逆看着探测仪上不断涌起的蓝色波纹，那是边烬的痛苦，如连绵的海水，拍打在她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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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器没有检测到她叛国的证据，反而检测到她深藏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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