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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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目光令他有些不舒服，苏融抬手隔着衣服压了压心口，没再理会燕沉山，迈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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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倾，直到林大手中的那一抹烛火彻底寻不见了，燕沉山才略略动身，朝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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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融喜静，来时全部身家都拿去买了赵宅，初时只想着如何让赵澜一家人安顿下来，全然没顾过自己，直到赵澜带着那女子回去，苏融才像是被人当众狠狠扇了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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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那天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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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融坐在书房中，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账簿，林大进屋后点了油灯，又拿来灯罩免得烛火太晃，见苏融缩在太师椅中没了动静，也不敢多问，低头迅速将烤火的炭盆摆好，这才悄悄退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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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融几近自虐般，每到深夜总要将那天的记忆从脑海深处翻出来，仔仔细细地回想过千遍万遍，直到将每一个人的脸，每一幅神态都深深刻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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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好好记着这群人的嘴脸，再千遍万遍地磋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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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绒绒……我，我对不住你……那天我喝多了，她有了身孕，我不能不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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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永侯府就剩这几个独苗了，老身求你高抬贵手，好歹留下这侯府嫡系一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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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三妻四妾本就寻常，大哥也是有苦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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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融好似又回到了那天，所有人都站在他的对面，指责他，唾弃他，却又恳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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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融猛地起身，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满是化不开的执拗与痛苦，他狠狠一扫袖，账簿尽数被推开，簌啦啦地落在地上，杯盘瓷盅也被扫落在地，碎成满地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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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侍立的林大听见动静，身子不由得抖了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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