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擦干泪作势要走，对虞珵美道：“杜将军不熟悉路，你送送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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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珵美点头，目送着苏青走远，转身对杜云轩露出不阴不阳一笑，“杜将军，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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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六年，杜云轩对虞珵美的印象还停留在那日捧匣赤足，跪立在雪中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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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他差点就要带虞珵美走，却因诸多事由未成，后得知虞珵美被发配到北疆互市，想着差人去寻，又被战事耽搁，等到战乱平息，虞珵美早已随着范德尚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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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虞珵美这三个字就成了人口中的“佞臣”，他们骂他不知廉耻，靠着一身床上功夫将满朝文武伺候了个遍，也有佩服的，说爬床能爬到龙塌上的可不多见，更甚者参他毁了虞家百世的清誉，要他改名换姓，如若不然便要他自戕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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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纵使杜云轩再想要救也救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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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虞珵美瘦削的背影，杜云轩满腹的千言万语终只汇成一句：“你现在过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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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珵美身形一滞，似惊讶般回头，片刻后皱眉笑道，“杜将军觉得，我这样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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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月如钩，衬得一身银甲波光淋漓，好不英武，好不利落，却让杜云轩联想到了初见时，那个浑身腌臜不堪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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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似乎从未有人将他洗干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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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也有过，可惜那日子太过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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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也不必担心，”虞珵美翠瞳一闪，装作无意似的向他道：“至少苏皇后和长公主待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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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是你爹的旧人，待你好也是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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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轩跟在虞珵美身后驻足，奉天殿的鼓乐喧天近在眼前，留给两人交谈的时间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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