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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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群鸦惊飞，金铃叮当作响，就连候在屋外的薛富贵也不由颤了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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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还在为虞大人的事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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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子咽下口唾沫，擦了擦额前被惊出的冷汗，上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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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薛富贵倒是没骂他多嘴，伸出根枯木一样的指头，指了指灰蒙蒙的天，唉声叹气道：“圣心难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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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华殿内，庆延帝坐在榻上，身前摆着张乌木方桌，桌下跪着名身着朝服的武将，一副钢筋铁骨，宁死不屈的模样，想必是自下朝起便在此处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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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庆延帝向他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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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轩眉头紧锁，抱拳道：“臣罪该万死！陛下若不答应，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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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罪该万死！”庆延帝打断他，重重一掌拍上乌木桌，怒不可遏道：“你到底还要朕如何！他明明不是二哥的孩子，你、还有皇后，你们还要逼朕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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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轩腰板笔直，头却始终不肯抬起来，垂首沉声道：“盛年待珵美如己出，你不该折辱他，折辱了他就是折辱了虞家，”说到此，他愤然抬头，目光如炬瞪向高处的庆延帝，一字一句道：“你是在恨，这么多年，你始终没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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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延帝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了颤，那是一种汇聚了愤怒、惊慌，以及被人看穿到心底最阴暗处的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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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便是，三人中，自己这个大哥总是能一眼看穿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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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轩是照耀着众人的太阳，而虞盛年是刚正不阿的树，只有自己，是活在阴沟里的一株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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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豁出命似的爬，才得以见到片刻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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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如果活得太狼狈，就难免心生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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