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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珵美没有回答,仰头对视的双目中已蓄满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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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中,杜明庭也同样深望着他,“真这么恨我就该早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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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珵美的嘴唇颤抖着,像是要说什么,终究还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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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庭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收手,转身,向着一望无际的落雪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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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虞珵美,如同冰雕般在原地站了许久,直至马蹄渐远,才支撑不住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痛彻骨髓的寒冷透过雪白的狐毛大氅浸透了他的全身,他颤抖着,呜咽着,双拳用力捶打向地面,像是为了心中那无法承受的痛苦寻找一个发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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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福春当真害人不浅,纵使年少相识又如何?在真真切切的恨面前,还有甚么余地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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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跪了多久,待他将情绪完全发泄完时,身畔的雪已经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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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珵美撑着膝盖站起身,正弯腰将衣服上的落雪拍尽,听背后有人喊:“小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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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见陆寻川正撑着伞从身后走来,见他站得左摇右晃,抬手将他提起,“这么大的雪怎么在宫门外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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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珵美笑着敷衍:“不小心摔了一跤,陆将军这是刚从宫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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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寻川脸色十分难看,像是有什么话要说,扶着虞珵美上了自己的马车,这才道:“我有一事想要拜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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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珵美将手放在炉边烤着,眉梢一抬,“这可新鲜了,陆将军是名门之后,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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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寻川干笑两声,又试探着道:“大人可曾听说六殿下要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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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珵美笑起来,“他都要当皇帝了,娶老婆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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