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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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这般垂老颓废的模样，未见当年半分风骨，着实让晏西楼心生慨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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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西楼盯着李禀恒斑白的双鬓，瞳眸中汹涌着耐人寻味的黯沉波涛。李禀恒无意间抬眸撞见，只觉得心下无来由的一阵儿酸紧，羞愧地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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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的一把挺拔如竹的风骨，如今早就被湿热的空气煮软煮烂，兜兜转转到头来，只余下一副腐烂苍老的皮囊，白白摧折了一身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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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叹烈士暮年，壮心早已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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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府粮库内属实紧缺是真，朝廷拨给冀州的粮食被劫，这些吃食也是府中最后一些，所剩无多，今日特为将军与王爷接风，这才，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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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禀恒垂着脑袋，额前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闭着眼睛感慨地长叹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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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西楼瞥了眼李禀恒，知晓他这番讲的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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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城那些死尸，大多数是死于疫病，不得已才抛出城外，本该让家属把尸体运到一处做焚烧处理的。可那阵儿城中接连出了怪事儿，下官…属实，属实是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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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西楼仰头饮了一碗白水解渴，闻言手上微顿，片刻后才缓缓把瓷碗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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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将染病死去的人运到一处焚化，那城外那些尸体难不成是自己爬到官道边儿上的？难不成这李禀恒这般畜生，未等人断气儿，便送进了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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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禀恒望着晏西楼的神色愈发冷寒，想是猜到了人心中所想，急得挥着手颤声朝人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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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去焚化的的的确确都是死去的人，仵作都仔仔细细验过的，都已咽了气。可，可谁知道，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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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李禀恒如同撞见鬼一般惊恐地瞪大了那双褶皱的老眼，喉咙里咯咯地竟是害怕得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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