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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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离开，不知何时能再回潼城？吾这把老骨头…怕是再也回不去喽，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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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我们一定会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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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岑苒望着须发尽白的老者，心中不由得五味杂陈，她只屈膝蹲下身去，扣住了老翁的手，朝人缓慢且坚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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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心中清楚地明白，有些人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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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因路途阻且长，那拦在归乡途中的十万大山；又或是因连绵不绝的烽火；抑或是随着光阴流逝腿脚蹒跚，不知不觉便颓然老矣……人脆弱如斯，终究对抗不了许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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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摇乱世之下，他们只得活得像朝生暮死的蜉蝣，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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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岑苒失魂落魄地走到河边儿，忽地觉得一阵心悸，她掀袍坐进了草丛里，捂着紧紧发痛的心口，眼圈儿蓦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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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你真的还会等着苒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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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着膝盖静静地坐在河畔，望着此刻水中自己的倒影，忽地想起了阿爹曾对他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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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她年纪尚小，却半分没有女娃的样子，只打扮个男儿模样，整日舞刀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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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嘲笑她身为女娃，却不习女红，是为离经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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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阿爹却不然，他甚至对此颇为欣喜，在她及笄之年，替她锻了一把红缨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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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晰地记得，阿爹将那柄红缨枪递进她的手里，只问了她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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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岑苒，你为何要习武？手中又为何执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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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问得郑重，那时的她只将手中的红缨枪舞得生风，朝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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