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该走了。
有一次又是这样,到了临行前一晚,行囊已经收拾好了,衣服也送来了,陆无咎看到母后黯然转身的背影时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连翘。
想起的还不是什么好事,而是有一回她挨打时撒娇地抱着她爹喊腿痛,要她爹把她背回去。
她爹气笑了说根本没打她腿,只打了她手心,她怎么会腿疼?
连翘不依不饶,口口声声喊疼硬是爬上了她爹的背。
结果就是连掌门背了她一路,下山的时候火气已经全消了,连翘也趴在他背上睡着了,原本说好的第二顿打更是无影无踪。
于是当母后将要转身出去时,他鬼使神差地咳嗽几声,说不舒服,引得他母亲担忧地折回来,然后又请了太医,乌泱泱塞了一屋子人。
装病自然是查不出病因的,破天荒的,陆无咎那回在天虞多待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他母后一直守在他身边,嘘寒问暖。这也是他有记忆以来与母后待得最长的时间。
他甚至想就这样不去无相宗了也不错。
最后,又是怎么改变主意的?
是他无意间看到了一幕。
那晚已至深夜,他在装睡,隔着三重门他隐约听到了交谈的声音,起身推门后,发现在他的书房里,他威严的父皇负手而立,雍容华贵的母后坐在雕花檀木椅上,眉眼憔悴。
他听到他父皇压低声音,略带薄怒:“他的心思,你当真看不出来,何必一直惯着他?半月又半月,半月何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