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吹口琴旋律都会破碎,化为不成调的呜咽,这竟成了她心中一道无法愈合的裂谷。
林默老师曾经那片温暖的光源熄灭了,沉聿珩扭曲的阴影盘踞在记忆深处,父亲沉默的脊梁则压着整个崩塌的世界。
十五岁的晏玥,站在人生的废墟上,第一次清晰地触摸到一个词的分量——阶级。
曾经那个在小学和初一初二,小太阳似的散发着光和热的晏玥。
那个人缘极好、思维跳脱的晏玥,被彻底掩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自虐的锋锐。
她不再参加任何无意义的社交,课间十分钟也塞满了单词本或习题集。
曾经如鱼得水的课堂发言,如今只剩下对标准答案精准无误的复述。
她收起了所有鲜艳的衣服,常年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用功读书。
这也是给自己披上了一层隔绝外界的厚壳。
那把银色口琴,连同那个渴望温暖、渴望理解的自己,被更深地锁进了抽屉底层。
钥匙丢进了心湖。
林默指尖那点暖意终究是别人的烟火,暖不到她骨缝里洞穿的窟窿——那点贪恋,摔碎了也好。
摔得粉碎,才换来此刻的清醒:这世上能攥紧的,只有自己拳头里拼出的路!
她只剩下一个方向可以死守——成绩!
目之所及,这是唯一能抓住的、能将她拖出脚下这片泥沼的绳索!
赢。必须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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