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将药碗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像只在黑暗中行走的敏捷的黑猫，没有发出一丝声音靠近嘉泓渊，离他几步的时候停下，坐在铺了木板的地上，就这样看着嘉泓渊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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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泓渊长得很像先皇后，尤其在将遗传自元化帝的凌厉双目闭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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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很清晰地记得先皇后，尽管他们只打过一个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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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他已经在宫中的教习所受训六年，六年昏天黑日敲骨断髓的严苛训练，足够让一个年幼的孩子忘了自己姓甚名谁，成为一名合格的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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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通过所有考核和检查，被赐名叫十六时，十六没有什么反应；听见皇后要从教习所里为太子选人时，十六没有什么反应；哪怕穿着统一的服装，跟着一群年幼的暗卫被带入皇后的坤宁宫时，十六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和周围所有人一样如同一只呆滞的提线木偶般垂头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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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听见上方传来一道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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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温柔、忧心、失望、带着一丝恳求的非常虚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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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谁能陪陪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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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非常陌生，可相似的语气与情感，十六仿佛在许多地方听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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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属于已经被他遗忘在记忆深处的母亲与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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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下意识抬起了头，看见了那位世界上最尊贵也最心酸无奈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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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绝美的面容和华贵的衣饰刺痛了十六的双眼，他脸上划过一道热痕，下一刻才意识到，这是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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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了。”十六听见女子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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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浑噩噩地被按着谢了恩，被带下去换上新衣服，被一群人恭喜和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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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等皇后进行下一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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