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新官上任（三）

着，便道，“一起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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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陶这才道：“谢少爷。”但始终不敢全坐，屁股只稍稍沾了板凳一小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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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镇学道：“严冬寒风冷冽，大人为何非要在年前上任，莫不是……惦记那些炭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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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墨道：“炭银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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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镇学眨了眨眼睛，“大人当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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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墨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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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大人视钱财如粪土啊。来日定能成为一个一等一的大清官。”他语带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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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墨道：“我不想做清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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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镇学表情一僵。来谈阳县的县官没一个想当清官的。谁不知道谈阳县是块硬骨头，但凡有点路数的都不愿意来。而朝廷也不会派真正的能吏干吏来。问为何？因为无须。谈阳县讼师多，有好有坏，却没有坏到鱼肉乡里的，不是不愿，是不能也不敢。文人一张口，能说遍天下，真惹急了，上京告御状也是敢的。所以谈阳县这地方出不了大事，政绩考评年年是优。但像陶墨这样，一上来就说不做清官的，他还是头一回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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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对他一见如故，推心置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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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镇学目瞪口呆，不知自己身上哪样风采惹得对方如此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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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墨接道：“我要做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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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镇学收起吃惊，笑道：“好官不是清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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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墨道：“好官是清官，但清官却不一定是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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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镇学点头称是，却没有接下去的冲动。说大话的每年都有，有几个说到做到？说实话，要他真敢说，我不做清官要做贪官，说不定他还高看他一眼。这年头，敢作敢为之人委实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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