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新仇旧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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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射不以为意，低声唤道：“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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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墨脸上一红，低头望着茶杯，“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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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之间互称对方的字，实属平常。”顾射漫不经心道，“我们应当是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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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自然是的。”陶墨激动不能自已。想茗翠居初见，他如众星捧月，傲立人群，自己没于暗处，暗淡不可见，两人如皓皓明月与幽幽萤光，天差地别，怎料到今日能把茶言欢，互道友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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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射淡淡反问道：“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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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是么”呼应之前的“说谎”，如当头一盆凉水，浇得陶墨浑身冰凉。他手紧紧地握茶杯，杯中水轻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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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射垂下眼睑，缓缓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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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墨心头一紧，脱口道：“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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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射动作微顿，不动声色问道：“我父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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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墨喉咙像被卡住似的，半天才道：“若是你父亲知道你受了伤，定会很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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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射目光朝他脸上轻轻一扫，“这便是你要对我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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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墨只觉头有千斤重，想要点下去，又怕点下去之后便再也太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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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我父亲久未联络。”顾射缓缓道，“我受伤与否，他知道与否，都毫无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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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墨怔怔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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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射道：“你是我的朋友，只是如此。”他原想说，不必顾忌他人，但想起老陶、旖雨，他心中一动，后半句话终究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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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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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说，他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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