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新仇旧恨（七）

“当年我害得你那样惨，原本没什么面目见你的。但说来可笑，原来人被逼到了尽头，竟是不顾脸面的。”旖雨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掐着自己的大腿，“我没想到黄广德竟然连晚风都不放过。不过这样也好，他越是疯狂，就说明这样东西越重要。”他抬起手腕，抖了抖，随即放下去，低声道，“你，咳，你打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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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墨头有些发晕，哆嗦着手将包袱解开，露出一只檀木匣子来。他见旖雨没有阻止，轻轻拨开匣子上的栓，将匣子盖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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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子里放着一块暗红的锦布，锦布中裹着一匹色泽红艳光滑的玉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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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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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黄广德书房里拿到的。”旖雨稍稍抬了抬头。从陶墨的角度看，只能看到光洁的额头。“他喝多了，拿它出来炫耀。说是宫廷中也难得一见的宝物。后来他睡着，我扶他回房之际，鬼使神差地将它收进了怀里。等回过神来，东西已经被我带回了群香楼。”他说到这里，剧烈地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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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墨道：“你别说了，先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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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雨边咳边摆手，像是怕错过这次就没有机会再开口似的拼命往下说，“我看得出，咳，黄广德很在意这匹马，他绝对会、追究。果然，翌日傍晚，他就，他就旁敲侧击地提起这匹马。当时我心里又是慌张又是懊悔，哪里敢承认？只能一口咬定不曾碰过。他对我到底有些情分，咳，虽然将信将疑，却也没有迫我。后来，我，我有意无意地打听马的来历，才知道这种红玉只用来当贡品……我不知道黄广德是如何拿到的，咳咳，想来不是什么光彩手段。我越想越害怕，黄广德也越来越不耐烦，最后，我只好咳，偷偷买通姓章，给自己和蓬香赎身逃了出来。再后来……你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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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后道来不过百字，陶墨却听得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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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广德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想想他父亲和晚风的下场便可知道黄广德有多么心狠手辣。他居然在怀疑旖雨的情况下还放他一马，让他找到机会溜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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