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新仇旧恨（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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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果子张了张嘴，默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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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到现在，他仍不愿原谅旖雨。陶老爷是那样好的人，如果不是他，陶老爷不会死。他不愿意怨恨陶墨，就只能怨恨旖雨。哪怕他死了，郝果子心里都没多少同情怜悯的，反倒是舒口气。那团罩在少爷头顶上的乌云终于烟消云散，从此风和日丽，多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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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样阴暗的心思他是绝对不敢在这个时候泄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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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少爷在伤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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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云林山，天已经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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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比天更乌漆抹黑的山，郝果子退缩了，对着车厢喊道：“少爷，天太黑，看不到路。我们明天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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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墨看了眼窗外，默然许久，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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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马车就这样在云林山脚兜了一圈，又兜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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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陶墨原先的行程，现在应该去顾府的。但是看陶墨这副样子，哪里还有心思与顾射吃饭下棋，谈论风月？郝果子自作主张地将马车行回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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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墨下车，倒也没说什么，人像浮云似的飘进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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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果子停好马车正要去劝慰一番，就被埋伏在房门外的老陶逮到一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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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事？”老陶没有半点耐心，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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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果子叹了口气道：“旖雨死了，听说是病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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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陶一怔。这几天他心思都放在凌阳王和黄广德身上，倒没派人去盯着旖雨，不想竟然就出事了。“真是病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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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果子道：“这，我也没亲眼看见。多半是吧？不然难道是……”他眼珠子一转，一个在他看来更合乎常理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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