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后发先至（四）

女夫子。我爹说她青年守寡，十分可怜，难得识文断字，颇有些文才，便请她来为我启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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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射静静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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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女夫子好是好，可是太好了些。”陶墨道，“我幼时顽皮，不愿坐堂苦读，她也由着我，还替我在我爹面前周旋。就这样，她纵容我顽劣了两年，直到她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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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射想，只怕纵容他的不止是女夫子，还有他的父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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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二任夫子是个年逾古稀的老者。他眼力不好，除非贴着对方看，不然只能看出个轮廓。我坐了几堂课，发现他常常把我与郝果子认错之后，便让郝果子代我去学堂。”陶墨说着说着，声音陡然降低，“若非我当日无知，自以为是，也不至于到如今目不识丁，一事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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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射道：“倒也不全然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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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墨一愣，道：“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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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蒙之师乃是学业之始，至关重要。令尊为你挑的两位，可有名声传世？”光是听他转述，顾射便能猜到陶老爷只怕是接济之心大于替儿求学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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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陶墨挠头道：“这倒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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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射道：“与其所学不正，不如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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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墨道：“那，那我该找何人启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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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射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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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墨脑袋转了个弯，似乎拐出来看到另一片风景，却又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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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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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射才淡淡道：“你心中可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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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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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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