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的财经日报,空了便拿出来看两眼。
但是在晃动的环境下看久了头晕,等车子下了高速,龚尘柏便对着起报纸,伸手将鼻梁上的老花镜取下,又转头去看龚淮屿。
后者右耳中带着白耳机,骨节分明的指尖在屏幕上触碰两下,像是结束了聊天,转而将手机攥紧在手心,转头去瞧外面的光景。
明眼人都能感觉出来,龚淮屿的心情很好。
难得见面前人这般生动,龚尘柏也难得想出点别的话,状似随口问龚淮屿:“你和纪归应该没联系了吧。”
龚淮屿很不会骗人,或者说,龚尘柏一眼就能看出,龚淮屿内心深处到底在想什么。
话音刚落,几乎是肉眼难辨的停顿,龚淮屿才不轻不重的嗯。
龚尘柏觑眼,方才那阵上司居高临下审视的气焰,如龙卷风骤然过境,转眼又卷土重来。
“是他主动来联系你的吧?”
龚淮屿说:“跟他没关系。”
龚尘柏抿唇,面上阴霾密布,“怎么,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情,我看你还挺骄傲?”
他没等龚淮屿回话,径自道:“我前段时间去参加了一位老友的生日大寿,他孙女也去了,人长得水灵,之前在美国留学,回国现在在外交部工作,性格开朗,跟你合的来。”
“我已经跟人说好了,等过段时间你忙完手头上的事情,我会安排人,你俩见上一面。”
前面开车的司机贴心地将后座的挡板升起,令龚尘柏说话声更清晰了。
龚淮屿知道,这是龚尘柏给他留的最后一点情面,就好像骤雨前的一瞬天晴,只要他说一句不,狂风暴雨便会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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