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龚淮屿抬手想揉眼睛,但动作到一半,被纪归制止了。
手脏。
但纪归没说,因为龚淮屿从善如流地放下手去,同时,抬眸看进纪归的眼睛。
那双深色的瞳孔如今焦距在自己身上,少了从前的淡漠,专注看他的时候能将人吸进内里温柔的漩涡。
龚淮屿回答纪归刚才的问题:“两米之内的能看清楚点,现在你就很清楚。”
纪归轻咳,视线率先移开:“我去给你拿,吃几个?”
“一……”龚淮屿发出声,迅速改口道,“有几个?”
“十多个吧。”纪归走到小桌子旁,打开口袋粗略扫了眼。
龚淮屿便说:“吃十个可以吗?”
纪归拎袋子走回去,闻言慢条斯理说:“太多了,你自己剥。”
“那吃三个可以吗?”龚淮屿商量的口吻,举起自己包扎上绷带的手指,“手也疼。”
沙糖桔甜得嗓子发腻,龚淮屿吃下去又想喝水,见纪归扔掉手上的橘子皮,拿纸巾擦了好久的手,想必是汁水染到手上了。
病房内原先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被橘子的清香掩盖。
跟纪归身上的味道很像,龚淮屿很喜欢。
“有洗漱间。”龚淮屿说,舌尖抵了抵上颚,呼出口气,企图淡化嘴里的甜腻。
“没事。”
但纪归还是起身了,跟龚淮屿说:“明天还有事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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