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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四十八年,一个注定被载入史册的年份。
历史有时并不依靠惊天动地的巨响书写,更多是在这种死寂的秋风中,悄然打下王朝倾覆的楔子。
这一年,大明帝国的心脏,跳得沉重而疲惫。
漫长的万历朝落幕了,在位四十八年的朱翊钧(万历帝),熬成了明代在位最久的帝王,也留下了最尴尬的遗产:
国库被挥霍一空,中枢瘫痪三十年,党争根深蒂固,吏治崩坏腐朽,皇权已然只剩一副空架子。一场期盼的“万历中兴”化为泡影,反在泥淖中沉得更深。
短暂的泰昌朝如同流星闪过,太子朱常洛苦熬三十九年终于登极,史称泰昌帝。
在位仅一月不足,竟因服食两颗来历不明的“红丸”而骤然暴毙!留下震动朝野的“红丸疑案”,将本就波谲云诡的紫禁城推入更深的猜忌与恐慌之中。后妃、朝臣、宦官、勋戚……各方势力如同闻到血腥的豺狼,蛰伏爪牙,蠢蠢欲动。
这一年,辽东边境危若累卵,后金努尔哈赤自“萨尔浒”大败明军后,铁蹄南顾,锋芒毕露。可庙堂之上,以东林、齐党为首的官僚们,正为权位与意气斗得你死我活。
边关将士缺衣少食,在秋风中瑟瑟发抖。辽东经略熊廷弼的泣血奏章如石沉大海,嘶哑的呼号在党争的喧嚣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更令人痛心的是,这一年,帝国西南的地基已在悄然开裂。为了填补北疆无底洞般的兵员消耗,明廷大规模的兵源调动导致对西南地区的掌控力急剧下降。
掌控力的骤然松弛,如同按下了一颗延迟爆发的毒瘤——次年爆发的“奢安之乱”,一场历时十七年、席卷滇黔川广的土司大叛乱,几乎榨干了本已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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