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裁汰之后,配发军械时才发现,库房里堆放的所谓“甲胄”,大多是成化、正德年间的老古董,铁片锈蚀得如同烂渔网,用麻绳勉强串着,轻轻一碰就哗啦啦往下掉渣,内衬的棉絮早已板结发黑,散发着馊味。赵忠武身上那件穿了快十年的旧甲,在这里竟还算“上品”!
那些象征锦衣卫身份的绣春刀更是不堪入目。刀鞘漆皮剥落,露出朽木。抽刀出鞘,刀刃卷得像锯齿,布满黄褐色的锈斑,别说砍人,怕是连根硬点的柴火都劈不断。
“这就是天子亲军的倚仗?这就是拱卫陛下的利器?”吴苍大人当时的声音冷得像三九天的冰碴子,他随手拿起一把锈死的破刀,手指一掰,“咔嚓”一声,刀身竟应声而断!他环视着鸦雀无声的校场,目光如刀:“从今日起,这些破烂,全给老子扔进熔炉!一件不留!”
紧接着,就是赵忠武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大手笔。人手一件崭新的镶贴棉甲内衬、精锻的绣春刀,连弩,弓箭,流水般从南海子拨发下来!然后又以禁卫军为教官,每日训练不止,一时之间,锦衣卫衣甲整齐,一时之间有了几分精锐的感觉。
更让赵忠武这些底层军士热泪盈眶的是,许大人当场宣布皇命,补发上个月拖欠的饷银,每人还额外赏了两石实实在在的粮食!有小道消息在人群里疯传:这钱粮,是皇爷朱由校登基后,从自己的内帑里硬挤出来的!
刚让他们眼馋的是,吴苍大人当时指着自己带来的禁卫军,那些士兵身着光鲜亮丽的铠甲,手持精良武器,像一尊尊铁铸的雕像。他对台下眼巴巴看着的锦衣卫们吼道:“眼馋吗?想要吗?皇爷说了,只要你们效死尽忠,好好操练,对得起这身飞鱼服!以后,能者上,弱者下,你们也能穿上这样的甲,拿上这样的刀!光宗耀祖,就在今朝!”
想到吴大人那句“光宗耀祖”,赵忠武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连握着刀柄的手都微微发烫。他深吸一口诏狱门口那混合着血腥、潮湿和一丝新鲜桐油味的空气,胸膛高高贲起,新棉甲下的肌肉绷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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