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谁都别动。”结果真的谁都不动了,有人朝祠堂泼了几桶水灭火,后来父亲就醒了。
母亲和我依旧畏缩于角落,睁大眼睛看了这一幕,母亲的指甲掐进我的胳膊,我们一起感到了痛。
庄太师是南岭的国师。他在中丘出生,父亲是陶器商人,母亲是南岭的皇戚。他在少年时代迁徙南岭,在母舅家中长大。他聪敏好学,过目不忘,又常在春秋二季的狩猎赛中争强好胜,那时的老君主说:“真是匹犟马。”后来命他管理南岭散兵。他身上有南岭人的骁勇善战,也遗留了中丘的自律严谨,二合为一,在应付中丘的屡次战役中得心应手。老君主仙逝那年,就把幼主托付给他。
此时庄太师再次回到中丘,却打开了天子大门。他对中丘臣民十分客气,似乎念着故情,一把将父皇扶回了龙椅。
“老亲家,别伤心,你祖宗的东西都还在。”中丘与南岭几年交好几年交恶,中间还有几次姻亲往来。所以太师一开口就叫亲家。
父皇抱着几尊凄惨惨的牌位并不领情。太师说什么他就是木然呆坐,不言不语。我那时才十岁,本来兵临城下千钧一发,可突然来了一位白发老翁,慈眉善目地将枪剑挡去,我又惊又喜,几乎把敌人当作恩人来感激。
南岭军队在皇城驻军百天后撤离,这一百天让父皇老了十年。我那时懵懵懂懂,依旧在皇宫中玩耍嬉戏。直到走的那天,那位白发老翁将我抱起,我这才看清,那对藏在白眉与细纹间的眼睛有多么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