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都给冲走了。我看着云层中朦胧的月亮,以为又回到南岭静谧的夜晚。
我问他:“公主在哪里?”
他欲言又止。如果他们还在乎与我的友情,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坦诚。
“我们一直没离开过邺城。只是藏在普通百姓家里。惠惠和我很快乐。”他郑重其事地看着我,“我们预备将来一直这么生活。”
“公子,我不想回平阳城。”
我最不愿听这样的结论,隐藏在发髻中的青筋突突直跳。那时我的心中想过什么,过了许多年依旧无法对自己解释。我只记得自己用轻快的语气告诉他,如果母亲同意他这么做,他就能离开。
他的双眸在深邃的夜里隐隐闪烁。最后叹了口气,说:“夫人扶养我一场,是该去道别。”
我一把推他到母亲的手里,也推他入了绝境。
当急欲立功的阚未带着十几人马逼着他们到了悬崖边缘那刻,他们是否认为我才是始作俑者。
那日母亲和秋实都在营帐内收拾东西。郭池走进来,结结巴巴告诉我,游栗被人砍成重伤,抬回来的路上便断了气。
我掀开帘门,发现游栗就躺在校场中央。几乎是用大喇喇的姿势,与初秋的几片落叶一样,横卧在萧瑟的阳光里。
我调头看着郭池。母亲扑过去凄凉地哀嚎,秋实发现一旁还躺着公主,以为她也死了,于是哀乐齐鸣,同母亲此起彼伏地痛哭起来。
郭池同他交情甚深,把他收拾得很干净,领口也扣得整整齐齐。
“公子,快去扶着夫人,她哭得太伤心,会弄坏身体的。”
我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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