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的蹴鞠场,就是我们筹划建的, 每隔几日喊人比赛。你父亲玩得可好呢,不像阿圭, 他老是输。他输了就要再踢一场,你父亲脾气好, 但也不会让他。我倒偷偷帮他,他还生气了。”
提起往事,他的心情就很好。剩下的时间, 屋内的空气变得阴沉。他问起父亲的死,又见我残疾,打听了经过,不停叹息着世间险恶。
“你父亲太不小心,别人说什么,他傻愣愣去相信,他小时候就有这毛病。”又悲凉说:“不过他是有本事的,若他不去永昌就好了。咱们三个,倒是最没用的还活着,老天真是没眼。”
我到达铜雀台数月后,每次见他,都在一间石屋里,除去正门,两侧只有屋顶下的三尺气窗。稀薄的阳光穿过尘埃,屋内空荡荡的。对门的方向,有把宽又深的座椅,乌溜漆黑,人陷在里面,好像永远爬不出来。因为幽暗,分不清清晨傍晚,时间给割断了,这种逼仄环境,似乎没有过去,也不看到未来,我坐不下一刻钟,就想逃出来。
我提醒过他,他府里出去的那些人,正在阻挠河道的进度。
他却说:“他们一起恨着南岭呢,你懂不懂?他们本不愿意跟南岭往来。”
我笑道:“侯爷,别闹了。那是多久以前的事。”
这时冯坤枯黄皮肤上的纹路松开:“你不懂,你在外族长大,身上没有黄土的味道,不会珍视铁麒麟的一切。而我不同,它的命运就是我的命运。代英,你没感觉到么,它在你面前衰弱,奄奄一息,所以我要张牙舞爪保护它。”
所以你炮制出铜雀台这样一个古怪地方。抬头望那扇气窗,小窗外还套一道铁栏框。这是你保护的方法。而且我不是外族,我身上也流着铁麒麟的血。夜里翻阅父亲从前的手记,父亲年轻时的笔录充满感情,他青春正浓,意气正盛,字里行间皆是感叹和反问,看的我发笑。他挺瞧不上当时的长圭,觉得他读书不好,骑射不佳,玩蹴鞠不懂布局,处处落下风。此人唯胜于仁厚,他又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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