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失去运作的能力后,肌肉逐渐衰弱萎缩直到完全瘫痪。然而人的大脑却仍然保有着所有的记忆,你可以思考可以悲伤。可以快乐,也可以爱,但却再也无法去悲伤,去快乐和去爱了。
那些词只是静止的,对你而言不再是个动词了。
你觉得你活着,实际上你也可以是死了。
北信介是个认真的人,意外得知自己患病的当时你们才刚刚交往而已,这次的公演回到东京的大千秋场。他虽然赶着期末大作业还是拿了你给他的票坐在了前排那个你独舞时一定能看到的位置上,裙摆随着你旋转的动作飘舞着,你看到他脸上的微笑,下一秒便失去知觉失去控制地朝着一侧摔倒。
最后一眼是他猛地想要站起来又在众人的鼓掌声中坐回了椅子上的样子。
这一幕应当是剧中的你的死亡场景,你应当还有一句和对手演员的台词之后才会倒下,不过好在搭档反应够迅速,以为你是不小心滑倒了所以立刻接下了你的台词将这一幕全剧最高潮的戏演完了。
而下一幕你将会以死灵的形态再归来,幕间休息时左腿的麻痹太过严重,替补演员早早换了衣服化了妆,你有些生气地用拳头砸着不听话的腿,一双手抚上你的手掌,他温柔地摇了摇头然后对你说:“你的表演很棒,现在我们先去医院好吗?”
起先是你不相信,无法冷静下来,你找了无数的医生询问second opinion,回答都一模一样,就是他们只能尽力地让你活得再久一点,更久一点。但生活的质量与生存的标准,全都无法保障,你最终只能是单纯地活着而已。
“你没有必要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了。”放弃再去多一家医院的时候,你这样对他说。
“或许是一年,或许是十年,医生说了二十年也有可能,”北将羊毛披肩盖在你的肩上,“走下去的话,就会看到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