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掉进了彼此的身体里,只会在起初空落落短暂的一瞬,然后就被·填·满了。黑尾铁朗会想,那可是把心交出去,而人只有这一颗心,也只有这一个身体,不可能会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原来真的这么容易……”
那是在他终于清楚地看到了这双眼睛时的自言自语,接着那眼睛又微微阖上,睫毛轻颤,抬手按着头戴的耳机,身体随意晃动着,像一条鱼,而黑尾刚好沉入了水中,他还以为自己也听见了音乐声。
“要一起吗?”
这一次被拉住了手,指腹按着手心再捏过手腕,向身体的一侧贴·过来,黑尾铁朗动作僵硬地用手·勾住了背后围裙系好的蝴蝶结,薄薄一层线衫隔不开体温,也挡不住能贴合着手掌的腰部线条。但肆意的放纵感总是会传染,耳机里的音乐声他听不到,他却能将这里也当做舞池。水族店里热带鱼喜欢绿光,而水母在紫蓝色的光下,头顶日光灯管不亮很久了,光滑的黑色大理石的地面吸收不了彩色的光线,每一块反射的角度又不同,两个人的身上都留下光斑与水纹,伴随着舞动的幅度一点点改变着形状。
黑尾铁朗清楚地明白,沉溺应当是一件压抑的事情,区区几叠大小的店面应当被称之为狭小,他甚至过早地意识到了自己没有掉进无尽的海里,大约仅仅是个水族箱。
“你相不相信有一种束缚是自由?”
他想要说他不相信,他却问了是哪一种。
“是爱呀,只能是爱呀,不是吗?”
他咽回下一句为什么,只将那谈及爱时的笑容深深刻在大脑里,储存记忆的抽屉有无数张定格的相片,无数加一张都可以是同一个人,黑尾第一次打开这个抽屉时他一点不诧异,这样人生第一次就是最后一次的事情在他的生活里几乎随处可见。排球场上第一次遇见的对手可以是最后一次遇见,垃圾场的约定第一次实现可以是最后一次实现,第一次看到妈妈在门前小路上头也不回的背影也可以是最后一次见她。再然后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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