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轰鸣说了声再会,缠绵了数个春夏的人在行李箱的轮子与地板的摩擦声中讲出了永别。
换季时宠物狗掉落的毛发是预兆,昼神幸郎可以说他总是比其他人要更早地察觉到季节的变化,他也总是更快地就意识到人的情绪的变化,未曾露出笑容时他就已经微笑着等待,眼泪还在眼眶时他就已经将纸巾攥在手里,厌倦的神色都没浮现在眼底他就已经起身做好了替人拉椅子离开宴席的准备。
挽留不是没有考虑过的选项,只是在某些时刻与其拉扯,昼神更喜欢保全且体面。假如说那句结束说不出口,他甚至可以抢先说出口。从一开始昼神幸郎就知道谈及爱与真心的东西都是危险的。他不相信有不会痛的爱,他不相信人可以不感受痛就获得与付出爱。
偶尔昼神也会突然想起他不再感觉到痛的时刻,想来爱人本就是消耗,人自然无可避免地要在消耗的过程中寻找到止损点,因为一切消耗对身体都不可逆。他不知道自己的那个时刻跟与他共同消耗的人是不是同一个。假如是的话倒也不错,至少没有人在这段关系里痛得更久,那么另一个人也就不用在循着常理在自己的感受中多增添一份愧疚。因为先说出不爱了的人总是先逃离了痛苦的人。
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认为他距离接受「毫无瓜葛」的单身生活只不过差了关上门的一刹那,他甚至没有再多抬头看一眼,低头瞥见了公寓玄关同款的小码拖鞋,指尖沿着脚背勾勒着纤细的脚踝的肢体记忆具象化成了大脑里一闪而过的画面。
手抓着把手一拉门锁咔哒锁上,而向下的电梯到了楼层叮的一声打开。昼神却仍然将目光停留在那双拖鞋上,在上面扔下自己平白无故萌生的不满,慢慢堆积起来,一直到塞满了整个玄关整间公寓。既然要的就是「毫无瓜葛」的结束,那就应该全部带走,相关的一切,所有的东西,都该丢进昨天的雨里留在过去的夏日里。
昼神幸郎当然有无数个让自己保持轻快而游刃有余的状态的方法,越是理智地要彻底将一个人的踪迹消除,却越是不能忽视一个最根本的也是他一开始就以假设的方式首先否决的事实。他告诉自己,只要相关的一切都跟着一起走了,这段关系也就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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