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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刚走到门口,却看到了周慎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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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主任一愣,赶紧打招呼:“周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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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慎辞微微颔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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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方主任小心发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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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慎辞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只是问:“楚工程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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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主任道:“哦,我刚刚让她回去了,说是晚上要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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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慎辞冷若冰山的脸又沉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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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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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主任捏了一把冷汗:“呃,她、她没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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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为了表示不是毫无成果,他又补充,“但她把实验报告写完了,您要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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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来。”周慎辞言简意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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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主任赶紧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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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报告,”他毕恭毕敬地送到周慎辞面前,又谨慎询问,“需要我把楚工程师叫回来写检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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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慎辞抽走报告,丢下二字:“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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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便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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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主任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挠头纳闷儿,干了半辈子,还是头一次见着大老板亲自下基层追着要检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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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盏盏灯火逐一熄灭,但总有微光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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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不能入寐的人守着那点点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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