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发吧?”
他抽出我的笔记本电脑,照我说的指令打开邮箱,他浏览一遍,抱怨道:“怎么全是俄文啊,我一个字都看不懂。”
“又不要你看得懂。”
我翻了个白眼顶他。列夫一时语塞,瞪着眼睛盯着我。
车在马路上平缓地行驶着,身旁的男人按下发送,将头顶的墨镜推下来,双手抱胸佯装闭目养神,实际上却不停侧目看向我。
经过这两个多月的相处,我已经能够读懂灰羽列夫的小脾气了——他这幅样子其实只有一个意思。
「快哄我」。
我几乎能够听见他已经说出了声。
眼看就要到试镜地点,正当我欲叹息转而服软时,列夫忽然俯身凑近我。
我正在倒车进停车位,在这样一个不当不正的位置,紧迫与焦急混杂着他不知用意的靠近带来的惊讶一同将我吞噬。
我的太阳穴在跳动,情不自禁地挺直背。
墨镜卡在列夫的鼻梁中段,他的眼睛上挑,从镜框上露了出来。浅色的瞳孔像是夜晚蒙了雾气的圆月。虽说是月亮,却像太阳一样炽热,灼得我脸颊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