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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说,他本来就是个正派到以至于过分善良的人,我知道外婆带回来的那盆花是他买下的,我也认出了外婆手里那条湿了的手帕,和开学那天借给我的是同一条。也许很少有人知道真田是个细心而温柔的人。就好像很少有人会发现柳生是个冷漠而自我的人一样。每个人都不会把自己全然地展现给这个世界,却又有无比正当的理由解释这不是一种欺瞒。因为世界压根不需要你坦诚,她懒得听。
从外联部过来的柳生是踩着点进的理科教室,他躬身同老师说了声抱歉便拉开椅子坐在我的对面位置,我伸手把他的课本与钢笔推过去,然后翻开自己的书抬头看向了讲台。
负责高一a组与b组化学课的老师年轻帅气,本来是在早大读制药工程的大学院研究生,结果他第二年幡然醒悟自己不适合学术而应该做点更有意义的工作,结果就这样成为了一名高中老师,关于他的故事中某一个通俗版本是这样的。
不过人的本质基本上都不会是人所呈现的样子,当然这也可以用最简单的话来解释,就是眼见为实,听说的东西再精彩,也不如去接触一下来得更实在。
我还在中等部当风纪委员的时候,有天中午被分到检查教学楼天台的任务,老师就躺在围着一圈防护栏的高台上午睡,他身上的西装马甲皱皱巴巴,一本翻得快掉页的书盖在他的脸上,听见了我的脚步声,他拿开书看向我,长长的刘海有一绺遮住了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