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的胸口,只觉闷得慌。
他叹息一声,他紧紧捏了捏吕调阳的手,又伸出另一只手,按住吕调阳的胳膊。
话在嘴边打转,最后只憋出一声叹息:“山高路远,日后怕是难能再见了。”
山高路远自然是套话,做官这种事,只要能起复,再远都有得见。
真正原因,自然是吕调阳业已接近油尽灯枯,回乡之后便要数着日子入土为安了。
张居正自然不知吕调阳历史上的寿数就止在万历八年。
但他方才与这位同志同道的经年老友照面时,便已经看出来了。
枯瘦,这个词在第一时间跃然心头。
不止是相握的双手。
甚至有眼可见一张脸,也深深凹陷了进去,整个人透露着一股风烛残年的气息。
与此同时。
吕调阳同样看着这位自嘉靖年间,相知相伴,一路走来的老友。
听闻那句不能再见,心中情绪越发翻涌滚荡。
两人一时间执手相看,无语凝噎。
外人自然没资格在这时候插嘴,以至于热闹的迎候,迎来的难得安静。
好半晌后,张居正才深吸一口气,岔开话题:“体乾的谥拟好了么?”
马自强其人,是公事上纯粹的同僚,说不上多深厚的交情,聊起来反而没甚负担。
开口聊闲,一行人便动了起来,往驿站走去。
吕调阳摇了摇头:“还未,内阁、部院、科道,皆以为体乾当入祀惟新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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