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气叫叔叔舅舅、姑姑小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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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夏理直气壮地说:“我回去告诉我姐姐,说小叔在陆隽哥哥家里白吃白喝,没个吃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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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阿牛急眼道:“不带这样陷害人的,我哪里白吃白喝了,隽哥的药是我熬的,地是我扫的,你不要血口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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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是事实,你少在那里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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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人宛若一对活宝,你一言我一语的。吴阿牛好歹是读了点书,他言语中让着盼夏,笑眯眯道:“行了,我投降,我认输。盼夏姑奶奶,您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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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夏不屑地给了吴阿牛一记白眼,说道:“是你有错在先,搞得像是我欺负你似的。你反思反思,跟陆隽哥哥读了这么些年的书,不知道吃饭要斯文吗简直败坏陆隽哥哥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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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顾着拌嘴,虞雪怜悄悄地,带有试探地给陆隽的碗里放了一块排骨——她迅速地收回手,神态自若地继续吃饭,仿佛无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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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隽握筷的手微僵,但仅一瞬,他提筷把排骨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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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常吃肉,爹娘在世时,过年才敢狠心掏出一百文买四斤猪肉,一斤留着包饺子,三斤拿来下锅煮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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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煮熟了,爹娘把这第一口给他吃。书中说,人是肉食动物。村民艳羡过年能宰整头猪的,劳累一年,图的便是肆无忌惮地吃肉吃酒,满足饱腹之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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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吃肉从来都是细嚼慢咽,脸上放松、享受的神情,他至今记得。所以他把肉剩在碗底,摇头说不好吃。爹娘道他挑食,叹他傻,竟不喜欢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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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的记忆往往记得格外清晰。有一年花坞村发了雪灾,地主逼着他爹还账,没有余钱去买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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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在半夜哭泣,说这日子要如何过下去,埋怨爹是无用的秀才。隔天,爹在家中险些上吊自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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