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不善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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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蕴看过去的时候，正有密密麻麻的虫子从那人空空的眼洞中往外冒，有些甚至钻破他的皮肤，发出“啵”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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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幕，季蕴往后每每一想起来就汗毛倒竖，似乎连带着那些浓重的血腥味都刻在了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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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么多年，兄长实则并未对自己十分严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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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兄长的语气，却莫名让他想起十四岁那年看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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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脊背寒意渐起，不敢多留，匆忙抬步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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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迈出一步，又忽的顿住，回头看了柳云诗一眼，犹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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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表姐病着，方才我就是来探望她，你不要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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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季辞掀了眼帘，冷睨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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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未抄完那一篇明日前抄写十遍，明早我上朝前送到我房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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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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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蕴被他的话一噎，应了一t声，灰溜溜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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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辞再未看他，晦黯的视线始终定在柳云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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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季蕴的脚步声彻底从院中消失，他才慢条斯理地抬脚，一点一点逼近柳云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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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凉如水，风中带着一丝白日里的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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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梢轻轻抚过脖颈，柳云诗下意识吞了吞口水，被他逼得向后小小挪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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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胸前的热意紧随着便贴了上来，她垂眸看向地面挪动的影子，心跳随着他的靠近缓缓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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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察觉到他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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