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为尚在病中,脸色和唇色都有些苍白,只眼尾的红看起来如海棠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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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垂的小脸上泪盈于睫,紧绷着身子不肯溢出一声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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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男人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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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须臾,柳云诗隐隐觉得头顶的压迫感没那么强了,方才缓缓挪动步子到了桌前,拿起桌上的东西捧到季辞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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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激表哥对我的包容,收留无处可去的我,昨夜连夜给表哥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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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了抿唇,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目光,“表哥这次,当真是误会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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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鹿一般的眼眸中早已敛了泪痕,水汪汪的眸底纯粹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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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辞蜷了蜷手指,视线缓缓下移,落在她手中的东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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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靛蓝色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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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子算不得最好,但胜在针脚细密,做工精良,在荷包最角落的地方,绣着一株南天竹,惟妙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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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躺在白皙的手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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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辞看了两眼,视线重新落回柳云诗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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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眼含希冀,唇畔小心翼翼地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月光下纯净得仿佛捧着自己的心,等待献祭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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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辞呼吸微重,心底骤然窜起一阵无法言说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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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将眼前这份美好破坏,想玷污了这份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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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不受掌控的占有欲,超脱于他所有引以为傲的理智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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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那种失控感仅仅存在了一息,便被他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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